2008年5月18日星期日

怎样的一个笑容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这个小女孩被救出时已经失去了四肢,可她还能露出这么美丽的笑容。

汶川地震还有她的微笑让我静下心来,让我如同站在山巅遥望小溪般俯视围绕着我的生活琐事,让我继父亲去年去世后再一次问自己,我有理由不用微笑面对这一生吗?

父亲曾告诉我,他尊重英雄,但敬重劳模。他的理由是这样的: 英雄可以在短时间内涌现出来,可是劳模意味着在普通的岗位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着美德和理想。

我欣赏自己大是大非时对人生对他人的爱心和信心,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在未来的普通日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练自己的爱心、耐心、信心和其他一切美丽的品质。

2008年5月11日星期日

中国制造

不时地听人说“中国制造”有时就等同于“廉价”,那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

有一次去买家俱,看到一套沙发,样式颜色都很好,和我在另一家店见到的十分相似,一问价钱,只有那家店的四分之一。坐上去试一试,感觉不对,另一家的坐上去很柔软,可这个很僵硬,不象沙发,更象长椅。我表情的落差让卖沙发的小伙子很尴尬,他说了句:“What else can you expect? This is made in China.” [奇怪吗?这是中国制造的。]

有一期“new yorker”介绍一位画家,他抱怨说市场上卖的刷子质量太差,因为都是中国生产的。

我很好奇,好奇为什么当美国人抱怨质量的同时,美国市场上却有那么多中国制造的产品。是谁让中国制造的产品有的这么大的市场?又是谁从中国进口了那么的多产品?很显然,是美国公司为了适应消费者的需求而进口的中国货,是美国人对价钱的偏爱支撑着中国制造的产品。

所以当听到别人抱怨“中国制造”时,我心里明白,不是中国造不出质量上乘的东西,而是中国为了外国的消费者和公司制造出了他们需要的产品。

“中国制造”其实等同于西方人遵奉的“适者生存”。

"中国制造"还有一层意思,您大概想不到。一个社会系的同事办公室在我的对面,第一次见面谈话快结束时他说:“你知道我哥哥是中国制造的吗?”[Do you know that my brother was made in China?]他父母,犹太人,二战时从欧洲来到东北避难,在东北的日子里他母亲怀孕并生下了他的哥哥。 

2008年5月9日星期五

我的弟弟

我爱我的弟弟。

他比我小六岁。父母把弟弟送到幼儿园的第一天下午,我就把他抱回来了。那天我下学后去看他,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乖得让人心疼,没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从那以后我不去学校了,在家照顾弟弟,直到一年后把弟弟送到姥姥姥爷家。中华人民共和国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一年课程,我是自学的,当然父亲没少花心思。

弟弟话不多,如果能用一个字回答的话,他不会用两个字。父母说我们家的话都让我说了。他比我聪明,初中时就被选中参加奥林匹克化学竞赛。以他的成绩考个理想的大学是没问题的。

他高考的那年我研究生二年级,觉得自己有指点江山的本事,自然可以为弟弟设计将来,就劝说父母送他上军校。因为我自己实在受不了地方学生的松散,地方宿舍的脏乱。我的弟弟一定要得到良好的训练,成为有理想的,站如松、行如风的男子汉,就象父亲一样。父母同意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军校毕业后弟弟的生活是那么的艰难。我从没停止过自责...,我也再没敢为任何人设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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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十载

孔军华

我出生在军营,从小对部队充满了向往。九六年通过高考,我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空军工程大学微波通信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带着对部队的向往,对大学的憧憬,我踏上了从军之旅。可到了军校,迎面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失望。没有向往的站岗值勤、保家卫国的壮举,有的是枯燥无味的队列训练;没有想象中紧张的学习氛围,有的是无尽的公差勤务;没有憧憬的大学生活的浪漫自由,有的是直线加方块,严格的纪律约束。

军校毕业后,我被分到了基层部队一个单独驻防的台站。台站人员最多时五人,最少时就是我带着一个战士。台站建在山顶上,三公里陡峭的山路,车上不去,所有吃的、用的都靠我们自己往台站背、挑。背着东西爬山的时候,我体会到了汗如雨下的滋味。在如此艰苦、孤独的台站,我工作了两年。

回到连队,我任连队政治指导员、党支部书记。连队人员多,战士入伍动机多样、文化层次不一,给连队的管理带来了诸多的困难。连队的主管如果只是被动地应付问题,就会使自己陷入事无巨细的繁琐之中,有碍连队的建设,也会影响个人的发展。但是,经过我们耐心细致的工作,我所在的连队连续三年被评为基层建设先进连队,我也多次受到上级的表扬、嘉奖。

常有地方同学问我,上军校,后悔不?我也常思考这个问题:后悔吗?

不,不后悔!十年的军旅生涯,我获益匪浅。在枯燥、苦闷的时候,我能忍耐等待;在艰苦的环境中,我能吃苦耐劳;碰到不称心的事,我能沉稳应对;遇到复杂的事务,我能冷静分析、研究,并妥善解决。

十年军旅生涯,并不会使我成为一个完人,我仍有很多的弱点、缺点,但在这十年中我所获得的,将影响我的一生。

我见过你

我不止一次地让自己惊讶,惊讶自己如何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张冠李戴熟人、同学甚至朋友。

初 中毕业后的一个月,大概是吧,我和武萍一起去太原五中,为什么呢?忘了。在校园里碰见了三个同学,其中一个颇为眼熟,我想了又想,这么眼熟,该是我的小 学同学吧。我忍了又忍,鼓起勇气问她:“你小学毕业后去哪了?” 武萍该不是给了我个眼神提示什么吧?太晚了。这位同学已经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初中我 们不是在一个班吗?”


出 国以后笑话就更多了。就说最近的事吧。除了教书做研究,我还时常活跃在各种活动上,迎接新同事,参加论坛,举办活动,出席宴会... 我最好记住每个和我 谈过话的人 的姓名,不然下次见面叫不出名字,既不礼貌又十分尴尬。可是外国人的名姓实在不好记,先说姓,有的很长,有的不是英语,比方说: Anzaldua, Iieto, Radhakrishnan... 再来说名,很多时候西方人从圣经中取名,所以我就有了六位叫 David 的朋友。但我仍努力地记住他人的名字, 至少是名儿,再见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hi, John, how are you?” 十有八九听到的是这样的 “Oh, hi, I am fine. By the way I am David.”

只有我有这个问题吗?
有关时间和空间的一切在我的脑子里到底是怎样排列的呢?找不出答案,但找到几个宽慰自己的想法。

一 个人的名字和他本人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一出生,父母就把名字起好了,这名字饱含了他父母对他的期望祝福,可这对外人记住他的名字有帮助吗?奶奶爷爷给 我起的名是孔庆梅,庆是根据家谱定的,梅是给女孩子用的字。可妈妈,作为革命青年,是无法接受这么个名字的,就自作主张给我更名为孔旭荣,如出生的太阳一 般荣耀。见到我的人,认识我的人,爱我的人,会因为我母亲美丽的希望而把我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吗?我怀疑。一想到这个,我踏实点了,名字记不住也是情有 可原的。

我常提醒我身边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你,叫不出你的名字,别生气,别难过,我只是不擅长把其名和其人连在一起,但我忘不了你, 因为我们一起走过一程,从此你就走进了我的生活,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管时间和空间怎样交错,不管我会以怎样的名字称呼你,请相信,我没有忘了你,因为我见 过你。


天真的遥不可及吗?

天真的遥不可及吗?

看云卷云舒

看云卷云舒